隨心所欲窩

落日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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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耽美

*十周同人

*都市戀情

*人設不完全符實

*可能狗血(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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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運很公平，給了你什麼，也會奪去你什麼。

***

唐九洲趕到醫院時，唐宇已經醒了，正在跟祕書吩咐事情，祕書離開後，他才走進去。

唐宇看到他有些驚訝，「祕書打給你了？」

唐九洲點頭，靜靜地看病床上的人，平時沒什麼在意，現在仔細一看，他的確虛弱很多，臉色不好，時而皺眉，儼然是個與病魔抗衡的老軀殼，已經沒有過去的風光。

「怎麼沒告訴我？」唐九洲淡淡地問。

唐宇笑了笑，「何必呢？老了身體就是不好，生病在所難免，況且我不在了，還有你，你要好好經營公司，不要讓別人搶走唐氏的地位。」

唐九洲皺了眉，張開口想問企劃案的事，但想了想，這種事肯定會給唐宇帶來衝擊，都臥病在床了，不應該再給他這麼多負擔，畢竟是生父，唐九洲還是軟下心來，改口道，「好好休息。」

唐宇笑了笑，拿出一個信封給他，唐九洲疑惑道，「這是什麼？」

「邀請函，你去參加吧。」

唐九洲打開一看，是一星期後的晚會邀請，但最後一行明確標示了：需要男女結伴參加。唐九洲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，這種晚會通常是給各公司總裁有交流的機會，與會者基本上都是已婚，肯定是帶伴侶去，但他能帶誰啊？

「你和余家千金去。」似乎是看出他的困惑，唐宇開口說道。

唐九洲馬上回絕，「不要，不可能。」

唐宇垂下眼眸，嘆了口氣，「你就去吧，我都答應人家了。」

「我說過這個相親我絕不答應！」唐九洲對唐宇的執著感到惱怒。

「這沒有什麼意思，你們就是喬裝一下，這次很多參加的都是年輕人，伴侶都是臨時找的，不是真的有關係。」

沒想到唐宇會和氣的說話，還用懇求的眼神望向他，唐九洲愣了一下，眼前人語氣充滿疲憊，他不想再爭論下去，深怕唐宇身體不適又精神受挫。

「那我有一個條件。」

「你說。」

「這件事之後，不要再讓我跟余家有任何關係，他們就僅僅是股東，沒有再多。」唐九洲定定看著唐宇，眼裡是絕不容許退讓的堅毅。

他們對峙了許久，唐宇最終妥協，「行。」

唐九洲這才收起邀請函，幫他蓋好被子，緩步離開，關上門前，卻聽見那虛弱的聲音又說了一句，「舟行的董事長也會去，記住不要靠近他。」

門砰地關上，唐九洲在門口佇立許久，然後拿出手機，看見羅一舟的訊息和未接來電，他的手指有些猶疑地停在螢幕前，最後還是沒點開，將手機收回口袋，他快步離開醫院。

現在的他，有比戀愛更重要的事要做，趁著唐宇現在不會整天管控自己，他要好好處理所有事情。

一定要讓這幾年的事水落石出。

***

一個星期，比預期過得還快，唐九洲的調查幾乎沒什麼進展，唐遙完全沒在辦公室留下相關文件，要從公司文件著手根本不可能，加上有一個疑點，如果申請函沒送出去，那肯定是唐宇或唐遙其中一人做的，但是動機是什麼？不送申請函到底有什麼好處？

唐九洲一再調查無果，於是他決定轉換方向，從人著手，他讓祕書去幫忙找唐遙在任時常接觸的人，並吩咐助理調查唐宇近幾年參加的宴會場合及嘉賓名單，自己則暗地裡開始整理所有股東及贊助商資料，以及尋找那間高利貸。

幾天過去，依然沒有什麼發現，前往晚宴的路上，唐九洲一直皺著眉，見到余凱琴心情更不好了，一想到待會兒要和她一起跟那些富豪談話，他整個人就不好了。

很快到了晚宴會場，唐九洲先下了車，紳士地扶余凱琴，誰知她就沒想要鬆開了，但他也不好收手，眼角餘光瞄到幾個人朝他們走來，他不想讓她太難堪，於是就默默讓她勾著自己的手臂，但身子刻意往旁邊挪了挪。

「哎呀，唐氏的年輕領導啊！幸會幸會！」迎面走來的幾個人露出不大舒服的笑容跟唐九洲握手，唐九洲禮貌地回以微笑。

那幾人看見旁邊的余凱琴，有些訝異的笑道，「沒想到唐總這麼快就有對象啦！這位是哪家千金呢？」

唐九洲還沒開口，余凱琴倒先說話了，「我是余氏獨生女余凱琴，是唐總的未婚妻。」她露出靦腆的笑容，輕輕和對方握手，刻意不去理會唐九洲投過來的目光。

唐九洲聽到「未婚妻」三個字，腦袋瞬間清醒，瞳孔放大盯著她，這話到底都是什麼啊？！

更要命的是，那幾個人像什麼擴音機一樣，扯開嗓門驚呼，「哎呀，唐總居然有未婚妻啦！祝賀你們幸福美滿啊！」

這下可好，附近所有嘉賓都看過來了，還竊竊私語起來，余凱琴仍笑著跟眼前的人交談，唐九洲整張臉都綠了，他目光掃過四周，然後在某處赫然停住，在不遠的欄杆旁，站著兩個人，女方化著濃妝、穿著華麗的白色絲綢，看起來豔麗又強勢，男方則是一身黑色西裝，額前的髮絲撩起，燈光只照亮他的半邊臉，但唐九洲不會認錯。

是羅一舟。

唐九洲突然有些緊張，他忙著事情，差點忘了羅一舟會來，看他旁邊的女生與他交談時眼神頻頻飄過來，唐九洲幾乎肯定他聽到那三個字了，余凱琴真的想害死人。

等大家慢慢進入會場，余凱琴也拉著唐九洲的手向大門走，但沒拉成，她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一動也不動的唐九洲，但他的目光正鎖定別處，她順著看過去，看見另一個黑西裝的人走過來，然後唐九洲挪開她的手，「妳先進去。」她看了他一眼，又看了另一個人，才默默離開。

等羅一舟在自己面前站定，唐九洲突然有點慌張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，眼前人的眼眸緊盯著他，然後輕輕挑起一邊眉，「你是不是需要解釋一下？未婚妻？」

唐九洲還沒回答，他又繼續說下去，「這幾天訊息和電話都不太回，跟我說在忙，總不是忙這個吧？」

唐九洲聽出他聲音裡隱約的不確定，輕輕搖頭，走近他一步，希望讓他安心，「不是，她是臨時被我爸安排的，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，我跟她毫無關係。」

羅一舟沒有應話，只是靜靜地看他，唐九洲有些委屈的戳了他胸口，「不相信我？」

羅一舟看著他方才的動作，然後綻開笑容，「信。」

唐九洲也笑了，「那你是不是也要解釋一下？」他眼神瞥向羅一舟身後。

羅一舟轉頭看見那豔麗的女生正站在門口等他，然後轉回來對唐九洲笑了笑，「也是臨時安排的，合作人的女兒。」

唐九洲點點頭，然後突然想到什麼的退後一步，警覺地看看四周，羅一舟疑惑地看他，「怎麼了？」

唐九洲有些擔憂地對上他的視線，「我怕我爸派人監視我，待會在裡面盡量別接近我。」

羅一舟點點頭，他也不想給唐九洲造成困擾，於是轉身走向大門，突然又停下來，回頭對唐九洲笑了一下，「那如果是不經意的接觸呢？」

唐九洲看出他的小心思，挑著眉說道，「行。」

於是整場晚宴唐九洲和羅一舟發生了許多「意外」，不小心拿同一杯酒，不小心撞到，不小心對到眼，不小心在廁所接吻……

一個人能這麼不小心，大概是魂飛了吧，不然就是從一開始，就鎖定獵物了。

不論身處何地、何時，身邊有何人，視線都會在人海中相遇，然後毫不猶豫地走向前去。

假裝不經意地觸碰，讓相伴的比翼鳥，雙雙墜入愛情的綿密。

***

自從唐宇住院後，唐九洲一天比一天忙碌，他掌握公司大權，一時間所有重擔都壓在他身上，但也因此，他有更多資源去調查他想知道的事。

一個星期後，他找到高利貸了。

但這場雙方面對面的談話卻令唐九洲情緒更緊繃，因為對方告訴他當初唐遙借了二十億，一個月要還八百萬，唐遙死後就沒有再轉帳過了，對方警告唐九洲，要是再沒有人還錢，唐氏集團很快就不復存在了。

這筆大數目簡直快把唐九洲逼瘋，他想不出唐遙能用什麼方式還這些錢，就算賺多份工作也不可能達到這個金額，況且唐宇沒有幫忙還錢代表唐宇不知道這件事，所以他也不能跟唐宇要錢，那他到底怎麼有能力還呢？

這個問題還調查不出個所以然，唐九洲又面臨新的危機。

而這一次，會讓他撕心裂肺。

「你再說一遍？」唐九洲倒水的手停下，一臉鐵青的看病床上的人。

「我說，你和余凱琴下禮拜訂婚。」唐宇正面迎上他的視線，又是那股壓迫感，絕不容許反對的強硬。

唐九洲碰的放下茶壺，語氣慍怒，「我不是說過嗎？那次晚宴是最後一次妥協了，你不是答應過我嗎！」

唐宇平靜地看了他一眼，「好吧，既然你想這樣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」他低頭從棉被下拿出一個資料夾，伸手遞給唐九洲，「你看看吧。」

唐九洲打開來，臉色瞬間大變，「你……你怎麼弄到的？」

資料夾裡夾著一疊文書，列了兩大舟行的違法事宜，首先是舟行集團本部的土地是違法收購的，那是私有地，授權還沒通過，大樓卻已蓋好；再者是舟行在最近的一起黑市糾紛裡，明明也有參一腳，最後卻全身而退，因為收買了上層。

唐宇看著唐九洲有些失措的表情，冷漠地說道，「我知道是誰，你的愛人，舟行董事長，對嗎？」

唐九洲聲音止不住地顫抖，「你要公開這些？」

「那要看你怎麼選擇了，」唐宇一樣平淡地回覆，「你是要自私的保有自己的幸福，還是犧牲自己保全他的人生呢？」

唐九洲咬著牙，忿恨地看著他，「你以為這樣就能分開我們？就算你公開了，我也會陪他一起，重建下一個舟行。」

唐宇冷笑一聲，似乎覺得唐九洲太天真，「你覺得你還有大半輩子是吧？你覺得時間還很足夠是吧？那在加上一個好了，讓這個選擇題有趣一點吧。」他又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唐九洲，這次沒有等唐九洲打開，他就先說了，「巴黎的萊特斯大學設計部，唐舒淇的夢想，也是你一直在試圖聯絡的，有一個全額獎學金的申請，我認識裡面一個主任，想辦法搞到正取。」

唐九洲邊聽邊打開信封，是一張通往巴黎的機票，他幾乎可以想到唐舒淇滿足的笑臉，然後唐宇的聲音無情的響起，「你要為了自己犧牲她的夢想嗎？」

唐九洲頑固的忍著淚，抬頭瞪向唐宇，布滿血絲的眼眸透露強烈失望與憤怒，「我從沒想過你是這樣的人，為了達成自己的手段，什麼都願意犧牲，就算你不喜歡我，那至少可以愛唐舒淇吧？至少……」唐九洲說到哽咽，眼淚在眶裡打轉，卻頑強地忍著，不想在這個人面前表現脆弱，「你能不能至少好好的照顧她？她的夢你明明知道，但你卻要親手打碎它？我沒日沒夜守著你心愛的公司，而你卻要我放棄我最愛的人，這就是你的報答嗎？你能不能哪怕一次就好，讓我看見你的仁慈？」

唐九洲絕望地轉身，「訂婚那天，我會到，但是唐董事長，從今天起，你再也不是我的父親了。」說罷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。

坐在走廊的長椅上，唐九洲無聲地掉淚，方才壓抑著的情緒，一點一滴在崩潰，他不受控制的全身顫抖。

他的人生一直都是選擇題，選擇夢想或是母親，選擇留下或是離開，選擇自由或是花店，選擇自己的幸福或是妹妹的夢想，選擇自己或是羅一舟。

每一場選擇題，他幾乎沒有猶豫過，經歷了這麼多，他已經不在意傷害自己了，他一直在成全別人，一直在做別人認為對的選擇，一直在顧全大局，從來沒有為自己想過，但正因為這樣，他的生活才能還算平順的持續著。從小大家就說他幸運，玩遊戲都贏，運勢都是大吉，生活總是順利，沒有悲劇，不好的事彷彿都會刻意避開他，大家都羨慕他，但其實不是的，他一點也不幸運，建立在犧牲上的幸運，還能算是幸運嗎？

沒有人會看見他背後的傷疤，就像沒有人會看見他掉淚一樣。

但一個人不哭，不代表他不難過。

只是因為他習慣了。

是太難過而大哭，抑或是痛過太多次而麻木，更令人心疼呢？

都不是，因為沒有人會心疼他。

唐九洲突然笑了，笑自己太傻，笑自己倒楣，笑自己虛偽，明明想要卻總說不要，明明不願卻總是從命。

唐九洲，你真的很傻。

哭夠了，唐九洲胡亂擦掉淚水，扶著牆站起來，準備離開，這時手機突然響了，他拿起一看，「羅一舟」三個字落入眼裡的剎那，淚水再度潰堤。

他忘了，還有一個人在等他，用全部的溫柔在愛他。

他忘了，自己也渴望被愛。

他忘了，現在不能再傷害自己了，因為有個人也會因此受傷。

可惜命運很公平，給了你什麼，也會奪去你什麼。

過去太幸福了，是時候走回正軌了。

***

一個星期後。

擁擠的城市裡頭，卻有一條街人煙稀少，唯獨商店裡播放的音樂，為這個社區添了些許活力。

此時此刻，有個人站在街上，低著頭，像是在等人，那落寞的身影，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，他沒有等太久，另一人就來了，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氣息，陽光開朗。

「九洲，怎麼了？突然叫我出來？」羅一舟帶著笑，微微瞇起眼。

唐九洲把手上的資料夾給他，「這是舟行運營上的一些違法事項，裡面有一些我調查的東西，但只是皮毛，利用這些你能深入調查，修正舟行營運上的弊病，完善整個公司。」

羅一舟有些錯愕的看著他手上的資料夾，沒有馬上伸手接過，「你怎麼有這些？」

唐九洲沒有回答，而是繼續說道，「不過，給你這些有個條件。」

「什麼條件？」

唐九洲看了他一眼，「你我從今以後斷絕所有聯繫。」

羅一舟瞪大了雙眼，張開口想說什麼卻被毫不留情地打斷，「意思就是，不能見面，不能通話，不能發訊息，所有接觸都不允許。」

「唐九洲你到底在說什麼？」羅一舟不可置信地看他，他一臉平靜地回望，彷彿正在說的事跟自己無關。

「以物易物，很簡單吧？只有答應條件，你才能拿到這個。」

唐九洲平靜地令羅一舟生氣，「那我不拿。」

唐九洲皺了眉，「羅一舟，你能不能別鬧小孩子脾氣，你叔叔千辛萬苦協助你建立的公司，你要就這樣看著他日落西山嗎？」

「你才要仔細想想！到底是誰鬧脾氣？」羅一舟已經在情緒崩潰邊緣，他無法相信這個不久前還和自己卿卿我我的人，像換了個靈魂一樣，眼裡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，「是誰逼迫你的？你爸？後母？」

唐九洲搖頭，一把將資料夾塞入羅一舟手中，「沒有人逼我，這是我的決定。」

「你騙人！」

「羅一舟，我們不可能的。」唐九洲抬眼看他，眼眶有些泛紅，「我們不會有結果的，我和你是對手，從今以後我也只會把你當成敵人來看，我……」我不愛你了。他想這麼說，但他說不出口，他看見眼前人眸中的不解與懇求，懇求他回頭，懇求他心軟，但他不能，他真的好愛好愛羅一舟，但如果犧牲這份愛可以換來愛人的平安順遂，他願意。

「我們分手吧。」唐九洲最終還是說出口了，他練過好幾次的告別，每次都因為不爭氣的眼淚失敗，幸好正式上場沒有出錯，淚水很安分的留在眶裡，但唐九洲心快碎了。

「九洲……」羅一舟還想挽回，但被立馬打斷，「羅一舟我求你了，走吧，我和你到此結束了！」唐九洲大聲吼他，因為自己快撐不住了，羅一舟再開口說幾句話，他就會反悔，他就會前功盡棄。

羅一舟看著他，用最後一點渴求的語氣問他，「那你說你不愛我了，你能說出口嗎？」

唐九洲心痛得厲害，卻死命守住最後的倔強，他咬緊牙根，抬眼對上羅一舟炙熱的目光，「我不愛你了。」

眼睜睜看著羅一舟眼裡的千萬情緒逐漸散去，只留下絕望，唐九洲的心像被千刀萬剮，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，他低下頭不願再看那雙眼，不願再看那雙曾經炙熱的眸光，被自己親手澆熄。

沉默不知持續了多久，唐九洲終於聽到羅一舟開口，「唐九洲，你知道這句話是沒有回頭路的吧？」

我知道。「你走吧，求你了。」

羅一舟深深地看他，然後垂下眸，「謝謝你的文件，保重。」

唐九洲感覺到他從身旁擦過，腳步聲漸行漸遠，眼淚才終於止不住的落下。

羅一舟肯定覺得自己殘忍吧，但這短短幾分鐘的殘忍，是他用一個禮拜的時間練出來的，每天都哭，哭到自己麻木了，哭到不知道為何而哭了，哭到習慣了，才終於能說出口。

明明跟夏茵承諾過不哭的，都怪羅一舟太溫柔了，溫柔到失去他時，像失去全世界。

「媽，我食言了，因為有個跟你一樣愛我的人，我也像愛妳一樣好愛好愛他，但我把他推開了。」

「媽，我明明練習過的，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痛呢？」

「媽，我真的好愛他……」但是一個人走了，就不會再回來了。

又是一個黃昏，夏日的黃昏。

今天是他們相識的兩週年，卻從此形同陌路。

若早知道結局是如此，真希望從未相見。

***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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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筆不好，有虐到嗎(#

下一章不出意外也是虐的，可能比這章還虐一點(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