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心所欲窩

落日(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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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耽美

*十周同人

*都市戀情

*人設不完全符實

*可能狗血(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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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，你僅僅一秒忽視，他就離你遠去；而有些人，你推開無數次，他依然在你身旁。

***

有時候，老天爺總喜歡開大玩笑，在你以為這已經是最糟的時候，讓你跌落更深的谷。

唐氏集團在十一月中登上各大頭版。

「五年前的唐氏擴張企劃案重新浮出水面，原來當時所謂的賠款都是黑心錢，董事長唐宇偽造其他企劃案的文書，騙取政府的補助，前總經理唐遙通過全國各大黑市交易，詐取金錢，還借高利貸，內幕爆發後，當時領了賠款的人都大舉抗議，要求唐氏給個交代，高利貸甚至要求唐氏兌現承諾，用公司本部抵押，此時此刻，唐宇正病倒在床，面對此狀況，現任總經理唐九洲會如何應對呢？許多商業人認為……」

唐九洲茫然的聽著新聞報導，幾乎所有頻道都是一樣的內容，他趕到公司時，所有股東和贊助商以及高利貸都在等他，他竭盡全力說服眾人給他時間，他一定會給大家滿意的結果。

最後，眾人終於妥協將期限定於今年最後一日，若期限內未能讓在座人士滿意，唐氏集團將永遠倒閉，且所有營運時的收益都必須拿出來還債。

唐九洲送走客人後，無力地癱在沙發上，事情一樁樁爆發，他發現自己毫無防備能力，莫名其妙接下公司，莫名其妙淌了混水，他只是這個家最不起眼的存在，卻必須背負最大的壓力，扛起所有謾罵。

情緒崩潰了好一會兒，唐九洲深呼吸幾次，提起精神來思考。

首先，最大的疑惑就是，誰爆料的？這些資訊連在唐氏工作的人都不一定知道，爆料者要不是買通高層，就是他本身跟高層有交情，又或者是他就是曾經參與的人。

唐九洲腦中一下有了答案：申季航。

因為近期唐九洲不斷在調查申氏企業，可能被察覺到了，為了避免被揭發什麼，才決定先發制人，這是他的推測，但他需要求證。

於是唐九洲做了一件高風險的事，他開了記者會，並聲明此次事件有人為渲染過，當眾指名申氏企業嫌疑重大，要求對方派負責人與其聯絡。靠著這個，他成功讓輿論注意對象多增加了一個，這下子海外的媒體也開始跟進這個事件，迫使申氏的執行長出來表明態度，切割與此時事件的關係，但唐九洲讓宣傳部大肆操縱網路媒體，輿論一時間極度浮躁，對方也下不了台階，最終，唐九洲終於接到申氏企業打來的電話，說願意安排與董事長的視訊通話。

第一步的順利並沒有讓唐九洲放鬆，畢竟那筆大金額他終究要想辦法籌到，他先是盡可能減少公司開銷，許多收益微薄的單位都宣布暫時關閉，並積極與各個簽約合作的機構協談，如果願意相信他就持續條約，如果信不過就解約，他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。

不幸的是，老天的考驗還沒結束。

在某個細雨綿綿的夜晚，唐宇發出第三次病危通知，也是最後一次。

當唐九洲終於在凌晨趕到病房，唐宇已經永遠離開人世。

醫護人員在整理病房，告知唐九洲一些事情，他靜靜地聽著，然後走入病房，握著那雙已經冰冷的手，沒有言語，沒有淚水，他的情緒異常平靜，也許是最近過得太糟糕了，已經對分別感到麻木，又或許是早已做好告別的準備。

董事祕書走進來，遞給他一封信，「這是董事長的遺書，特別交代我要交給你，裡面應該是他一直以來想對你說的話。」

唐九洲接過信，跟祕書道謝，然後坐在走廊的長椅打開讀了起來。

致我的兒子 唐九洲：

當你看見這封信時，代表我已經離開了，我知道我在你心裡不是個好爸爸，但我希望你讀完這封信，能至少理解一部分的我。

你曾問過我，是不是看上夏茵什麼才娶她，不是的，我很愛她，我也很愛我們的寶貝兒子，你記憶中那個對你好、對你溫柔的我，不是假象，我是真的愛你。只不過你還記得嗎？你的祖父在你出生後不久去世了，我接下了公司，當時的我壓力很大，特別需要有人陪著我、支持我，就是那時候，我遇見了你的後媽，昀芸是個很好強的女人，她非常支持我的事業，而夏茵比起公司，她更希望我多關心家庭，當時的我，時常許久沒回家，加班到半夜，在公司睡覺，其實夏茵要的很簡單，就是每天可以見到我多一些時間，至少回家吃飯，但我實在太過於投入事業中，所以我對她的要求感到不耐煩，轉而親近昀芸，她給了我很多在職場上奮鬥的力量，這也是為什麼會發生後來的事。

對於這些我不會辯解，因為這確實是我的過錯，是當時的我沒有好好珍惜你和夏茵，在你離開後，每年夏茵忌日我都會去看她，兒子，我很愛你的母親，我也用相同的愛在保護你，我知道對於最近的許多事，你都感到不解甚至憤怒，但我想告訴你的是，不要輕易相信別人，不要把世界想得太天真，我曾經以為我找到靈魂伴侶，花費好一番功夫接她回府，結果她只看上我的錢，無止盡的揮霍我的財產，而她生下的兒子，只覬覦我的地位，甚至想取代我，你也責怪過我為何不多照顧舒淇，因為我不願再相信這個女人生下的孩子，但你似乎很喜歡她，所以我才會殘忍的用她的夢想威脅你。

我是個糟糕的父親，我甚至從來沒有好好熟悉過自己的孩子，我向你道歉。

這陣子你很忙，而大多數的問題都是因為我，我知道你一直在調查，不知道你發現了多少，我決定告訴你我知道的真相。唐遙是個混蛋小子，他當年沒有送出企劃案的開發申請函，目的就是把錯推到我身上，讓我下台，換他上任，但與他共謀的人，是申氏跨國財團的董事長申季航，他背叛了唐遙，他沒有照承諾掩護唐遙，導致唐遙也掉進這波混水之中，他還說服唐遙去借高利貸和進行黑市貿易，我一直相信這個兒子，直到後來我才發現這一切，我當下就要他立刻切斷與申氏千金的交往，他和我大吵一架，我迫不得已，直接找到申氏千金申曉涵，逼她離開唐遙，沒想到唐遙居然追上去，不幸發生車禍。其實你來問我企劃案的事時，我大可以告訴你的，但對不起，他畢竟跟你一樣都是我的兒子，所以直到最後一刻，我都在維護他做的一切，這也是為什麼我不願親近舒淇，不去愛她，等她犯錯我就不會產生憐憫，對不起兒子，你的爸爸終究也是個怕受傷的懦夫。

關於羅一舟的事，這陣子我想了很多，我就快離開了，你的確需要一個人陪著，不論他是誰，但我還是希望你好好看清他到底是怎樣的人，我希望你的另一半永遠會對你好，我當時反對他只因他是唐氏的對手以及害怕外界對你們的目光，但如果你們能在對立中擁抱，能不受世俗喧擾的影響，我想我也該放手讓你去追求你要的，希望不會太晚了，兒子，祝願你在餘生可以快樂的活著，不要跟我一樣，在離開世界之前，才發覺自己其實什麼也沒有，我一輩子活得太累、太孤獨，不要跟我步上相同的路，如今沒有人會干涉你了，自由去飛吧，當一個真真實實的唐九洲。

我走了，唐氏就交付給你了，這次的危機你要努力撐過去，但若失敗了也無所謂，我不會再要求你把公司放在第一位，你的未來交由你自己決定，不會再有人替你選擇，活一回真正的人生吧。

最後，我只想好好告訴你，我很愛你，你一直是我的寶貝兒子，原諒我用錯方式保護你，原諒我是個糟糕的父親，對不起。

我撐不了太久啦，可別太埋怨我，我得趕緊去跟你母親賠罪呀！

要快樂，兒子，這是最重要的。

來自 不配成為你父親的唐宇

厚厚一疊信紙，布滿密密麻麻的字，敘說著一個父親對兒子最深沉的愛及愧疚，讀完最後一個字，唐九洲已經泣不成聲，他抬頭看病房裡的人，卻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。

也許，恨，是曾有過的。

所有的不理解都化成了心中的忿恨，但此時此刻，隨著生命的消逝，那些怨言也跟著消散。

唐九洲這才發覺，原來，他也是會想念爸爸的。

原來，這個家一直都是他的家。

只是他知道了，唐宇也走了。

生命之渺小，稍縱即逝，在足夠短暫的時光迴廊裡，又要經歷無數擦肩而過，曾經的萬般糾纏，如今全都煙消雲散。

「爸，我似乎也終將與你一樣孤獨，別懊悔，不是你說得太晚了，是我長大得太慢了。」

愛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，而他們，都選擇了最傻的那種。

「有些人，一旦錯過就不再。」

***

「哥！」

一聽到公司的事，唐舒淇就不斷想回國，但唐九洲不准，結果她就瞞著他搭飛機回國了，一大早接到電話，唐九洲就奔去機場接她，一見面就一頓碎念。

「不是讓妳在巴黎好好待著嗎？妳回來做什麼？」

「不要！家裡出事，我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過得開心！」唐舒淇拉起他的手，「我也是爸的孩子，我也要為這個家分擔一些的。」

唐九洲眼眶有些泛紅，他上前一把抱住唐舒淇。

其實他這陣子的確過得煎熬，這時候至少還有個可依靠的人陪伴他，感動及溫暖填滿他的心靈。

為了讓唐舒淇了解公司的狀況，唐九洲載她去公司，一路上跟她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，唐舒淇當場爆氣，「我回家要好好教訓我媽！怎麼管小孩的！」

唐九洲被她的反應逗笑，微微鬆開好一段時間沒舒展開的眉，唐舒淇看著他許久，最後才說出回國的主要原因，「其實……我休學了。」

唐九洲一個煞車，車猛然震了一下，把唐舒淇嚇得不輕，他轉頭看她，臉色極差，「為什麼要自作主張？」

唐舒淇理直氣壯的迎上他的目光，「反正我的夢想本來就是你幫我完成的，你有困難我一定要回來啊！」

唐九洲嘆了口氣，「唐舒淇，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入萊特斯的，妳就這麼放棄，值得嗎？」

唐舒淇笑著點頭，「可以撐過這一切，就值得。」看唐九洲還是憂心的看自己，唐舒淇要安慰道，「哎呀，沒事的！雖然我沒有待很久，但是我很努力學習，也帶回很多資料，我可以用其他管道學習呀！不一定要最好的，只要能讓我學到東西，讓我完成夢想，我都願意投入心力的，現在最要緊的是公司的事，我的夢想晚一點再繼續也沒問題。」

唐九洲再次給這個懂事的妹妹一個大擁抱，受盡了這陣子老天的玩笑，他頭一次感謝老天，感謝祂給了自己一個這麼好的妹妹，雖然日常相處永遠是無盡的爭吵，但在重要的時刻，她都會不顧一切站出來。

有了唐舒淇的幫忙，他們又想辦法籌到更多錢，但依然遠遠不足，這時，有個意想不到的人伸出了援手。

李昀芸的出現讓兄妹倆都有些訝異，自從唐宇去世後，她就沒再回家過了，她在外面早就有了新歡，如今丈夫離去，孩子也夠大了，她也就不再屬於這個家了。

李昀芸拿出一個手提箱，裡面是滿滿的錢及一份監護權轉讓書，「我知道我愧對你們很多，尤其是九洲，我對你的態度一直很不好，我對唐宇也有很深的愧疚，這些是我可以做的彌補，我知道你們需要錢，這間公司畢竟是我和唐宇一路撐起來的，我也不願看它垮下，所以你們就收下吧！」她目光移到那份監護權轉讓書，「至於這個，我知道你們可能不願我再做你們的母親，加上我也要改嫁了，雖然對方很希望能收養你們，但我想把選擇權給你們，你們可以找一個更好的家庭生活，或是，如果你們願意的話，讓我再次收養你們。」她的聲音很微弱，面容憔悴，完全沒有曾經的風光和傲氣，唐九洲知道，她是真的後悔了，唐宇下葬那天，她茫然地站在墓碑前流淚許久，都被唐九洲看在眼裡，他低頭看著箱子內的東西，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唐舒淇，他笑了笑，往後退了一步，把選擇權給了自己的妹妹。

唐舒淇猶豫了很久，再次對上李昀芸的雙眸時，給了她一個擁抱，雖然是自己的母親，卻好像從未這樣擁抱過，她輕拍母親的背，「媽，如果妳真的知錯了，我很樂意繼續當妳的女兒，我願意這麼做。」

李昀芸淚崩在自己女兒懷裡，一遍遍的說著，「我錯了，寶貝，我錯了……」惹得唐舒淇眼眶也紅了。

唐九洲看著這副場面，嘴角勾起，拾起那份轉讓書，扔進一旁的火爐。

世間沒有不可原諒的錯誤，只怕人犯錯了卻不自覺。

不管曾經走到哪一步，不論過去埋下多少仇怨，要記得，任何時候回頭都不算晚。

***

期限開始迫近，公司上下都為此而緊張著，即使他們每天工作再努力，即使唐九洲再多積極進行各項應急措施，籌到的錢還是只有一半，唐九洲不得不開始想辦法借錢，但誰能借這麼多錢給他呢？

「若你願意配合，我願意親自解決這場危機，不然，你就等著看唐氏倒閉吧。」

申季航不愧是跨國企業的董事長，一開口就給人帶來莫大的壓迫感，看著螢幕上那張略微得意且驕傲的臉龐，唐九洲有些厭惡的皺起眉。

「果然是你。」

申季航笑了一聲，「我挺佩服你的，可以將一件完全和你無關的事調查到這種地步，但很可惜啊，若你當作視而不見，我也沒必要做到這樣。」

唐九洲面無表情的看他，語氣顯得冷漠，「你的目的是什麼？」

對方很快就回答了，「把唐氏賣給我，從此成為申氏的一部分。」

「如果我答應你了，你要怎麼解決？」

「我會召開記者會，跟大眾解釋這是場誤會，且我們將用友好的合作解決這次問題。」

「那錢的部分呢？」

「你難道覺得我沒有能力幫你還清？」對方笑意又深了幾分。

唐九洲沉默了許久，申季航感覺他動搖了，輕輕地笑起來，果然這小子還太年輕又沒有唐遙的心機，太容易上當了，現在唐氏就要變成他的了，然後眼前的人就要吃永遠的牢飯了，皆大歡喜啊！

申季航越想越興奮，差點沒控制笑出聲，就在他得意洋洋之時，唐九洲的聲音透過螢幕傳過來，「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？」

申季航的笑容霎時僵在臉上，唐九洲鬆了眉頭，換上略帶嘲諷的笑，「我只是不犯法而已，你倒覺得我笨了是吧？你背叛過唐遙，難道就不會背叛我？我或許經驗不多，但面對你這種老狐狸我還是能辨別的。」

這下換申季航皺了眉，「你就不怕唐氏倒閉？你肯定沒有足夠的錢還清。」

唐九洲輕輕點頭，「是呀，的確沒有，但倒閉也好過賣給你。」

唐九洲走到電腦前，微微頷首，「衷心感謝您的建議，可惜我不接受，再會。」接著啪一聲關了頁面，那人剛打開想說話的嘴就這麼隨著螢幕暗去和消失。

一旁的唐舒淇樂得直笑，「不錯啊，夠霸氣，我還想說你要敢答應我就打爆你。」

唐九洲也笑了起來，「我怎麼可能這麼傻，他的企圖心明晃晃擺在那，誰會信他。」

唐舒淇滿意地比出一個讚，想到什麼隨後又沉下臉，「但我們的錢怎麼辦呀？」

唐九洲拿了一份名單給她，「這上面的人是過去跟我們有交集的，都是幫助過公司的，一個個去拜訪，看看能否暫借一些錢，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。」

唐舒淇理解的點點頭，接著拿起包就要離開，唐九洲叫住她，「我安排助理載妳，別忙太晚，記得回家吃飯。」

唐舒淇給他一個燦爛的笑，「沒問題。」

一場危機令人心疲乏，卻也增進了這一家人的感情。

他們會互道早安，互通行程，準時回家吃晚飯，互道晚安，李昀芸雖然不住在家，但晚餐都會帶著新伴侶來家裡，拼拼湊湊的一家人卻意外的和諧，餐桌上出現從未有過的歡笑聲。

連吳叔看了都笑開懷，這個家的溫暖雖然遲了些，但終究是到來了。

這些人終於體會到家裡的幸福，終於能連成一線，對外奮戰。

***

十二月的倒數三天，唐九洲一天比一天焦慮，的確是借到一些錢，但鑑於公司現況，願意給的金額都不多，也有很多拒絕的。

這一天，他又吃了閉門羹，天已經黑了，在不合時宜的季節又飄起了雨，唐九洲倚在巷子的牆上，有些無力，眼看名單上的人所剩不多，而借到的金額卻遠不及預估的，公司倒閉的狀況似乎已成定局，唐九洲望向烏黑的天，有些愧疚的閉上眼，「爸，我沒能守住你的心血，對不起……」

「這麼早放棄？」一個女聲響起，唐九洲睜眼對上一個黑衣人，她摘下帽子和面罩，唐九洲才看清來人，卻也因此驚訝地愣在原地。

是夏喬安，夏家的千金，也是羅一舟的未婚妻。

「怎麼？訝異我為什麼在這？」夏喬安笑道，「要找到你也是挺難的，我還跑了你們公司一趟。」

唐九洲有些困惑，「你為什麼要找我？」

夏喬安從外套口袋掏出一個信封，「這是支票，去銀行取錢，應該夠讓你還一半的錢。」

唐九洲更驚訝了，遲遲不敢接，「我不能拿妳的錢，妳也沒必要幫我啊！」

夏喬安搖搖頭，「不是我，是羅一舟。」

聞言，唐九洲整個呆住，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喬安。

「我和羅一舟去英國是進行一場合作研究，並非如媒體所言，如今研究最關鍵及困難的部分已經解決，剩下收尾及國際驗證等後續冗長的程序，所以他才讓我回來把這個交給你，他繼續在英國把剩下的工作結束掉。」

夏喬安把信封塞進唐九洲手裡，「我和羅一舟的訂婚是迫於我父親，他在幾個月前去世了，我之後會宣布我們婚約取消，自始至終都只是工作夥伴而已。」她頓了一下，看著唐九洲還有些失神的眼眸，微微一笑，「他愛的是你，從未變過，你那天在機場向他告別，他在飛機上哭了一路，知道你出事也一直關注著，他真的很愛你也很珍惜你。」

唐九洲的眼眸開始起了水霧，分不清是因為雨還是淚，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又開始顫抖。

夏喬安輕輕拍了他肩膀，戴上帽子和面罩準備離開，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，「唐九洲，別讓恐懼耽誤自己的幸福，別輕易把人推開，不要對這份愛視而不見。」說罷，她踏著雨中慢步，在霧氣中漸行漸遠。

唐九洲握緊手中的信封，淚如雨下，他萬萬沒想到，救了自己的，是當初被他狠狠推開的人。

羅一舟訂婚了，他幸福了，他遠走高飛了，他放下這一切了，他重新找到溫暖了。

原來，這都只是自己在強迫大腦忘記，忘了那些曾經的美好，忘了因愛悸動的心跳，忘了那人溫柔的觸摸。

原來，不是不在了，是自己強迫不去想起。

唐九洲無力地蹲坐在地，雨打在身上，身上全溼透，淚和雨相融，在深處的心靈，也正下著一場大雨，喚醒所有被鎖住的回憶。

那一顰一笑，是來自他深愛的人，是他一輩子的幸福，但他把它全忘了，明明對方從未放開過，是自己一次次逃脫，一遍遍說服自己這段感情不會有結果。

別人幸不幸福，也成為他說服自己的一部分。

都是幻想，都是鏡花水月。

唐九洲，你真的很傻。

***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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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獎競猜：什麼時候復合？(###

親情和愛情都難受的一章，其實唐宇也不是那麼壞的，對嗎？